在画中
你俊逸逍遥
感恩经过一中3年,我顺利考上了大学,开始人生的下一阶段,但是扪心自问,我在一中不幸福。那些不幸福的回忆,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并没有模糊,一直那样清晰。
这位语文老师身宽体胖肤白,戴着眼镜,头发经常盘得一丝不苟。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师时,她翘着兰花指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,写之前说自己的名字笔画很多,写完我们瞧着,确实不少笔画,以至于我现在都记不起来老师的名字。那时感觉老师好有文化,这样有文化的老师让我自惭形秽,因为老师曾说过:“有时候阅你们的作文,我感觉我会减寿。”那时敏感的我,觉得老师说的不是别人,就是我,因为上一篇作文刚交上去。
我的那篇作文是怎么写成?准确来说不是写的是凑成的。在星期天下午坐3路车,从家返回到学校,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,下午3点到10点,其他作业写的差不多了,轮到作文,标题一时间想不出来写啥好,先不写。先写个开头,开头第一段写了4行多,应该也够了,困得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写啥,要不先睡明天上早自习再补。半夜惊醒,梦见语文老师让没交作文的学生去她办公室,不写不行了!半夜打开床头台灯,趴在枕头上,摊开作文本。
作文名字起什么好呢,刚好周末在家看了一个电视剧叫《我的青春谁做主》,作文名字就起这个吧,其他的题目也想不出来了。作文标题有了,开头也有了,趴在枕头上为作文的中间内容“挤”了一些话……不知不觉在宿舍床头昏暗的灯光中,头趴在作文本上,挣扎着醒来,作文本最后一行的的字不认识,也不知道打盹前准备写啥来着,将不认识的字用胶带粘掉,睡吧睡吧,明天早操后补吧。
第二天早操后,吃早餐什么的顾不上了,补作文!在语文课代表走到我座位之前,粘粘补补,凑够了字数,长舒一口气,交了任务。这就是那让老师减寿的作文的生产过程。
优雅的语文老师气场十足。记得那时十七班的第一名,是个一米八以上的男孩子,偏科,语文成绩差强人意,那次他挨揍原因忘了,场景一直储存在脑中,那男娃娃站在讲台上,语文老师也站在讲台上,他比语文老师高半个头,语文老师站在第一名旁边,一侧身,脚尖垫起,一只手掰歪第一名的后脑勺,让第一名的脖子展露出足够的面积,供她第二只手抽,只听着“啪!啪!啪!”皮肉的响亮声音。她打的可是第一名,被理科老师时常夸赞的第一名,而且在揍人时她还是那样”优雅”,当时我觉得就算是上帝在她旁边,如果上帝不好好学语文,她也会掰歪上帝的头颅,抽上帝的脖子,抽得全世界都战战兢兢。
写作文像挤牙膏,一点一点挤,高中时灰头土脸的自己,并且一直都不懂学语文是为了什么,能提高哪些方面的能力。那时学习史铁生的《我与地坛》这篇文章的节选,这位语文老师赞不绝口,这好那也好,我从未有过一丝丝的好的感受。高中毕业好多年以后的现在,我时不时会读一下《我与地坛》,现在我感觉这本书有无尽的力量,每当我自我怀疑时,就想到史铁生顽强的活着,每当我孤独时,就想到他在地坛和世间万物作伴,一个人看花草树木,一个人看人来人往,他除了地坛没有地方可去,在地坛把孤独演绎到了淋漓尽致。
但是他那种孤独被他的文字留了下来,可以给人力量,让四肢健全的我没有理由不坚强,那种孤独也很美。看忙碌的蚂蚁,看飞动的瓢虫好像在和造物主对话,有时候我也会独自一人去看看花草树木,独自任思绪纷飞。还有史铁生母亲对他的爱,他是在母亲去世以后才意识母亲过得有多苦,母亲去世以后才出名,可是他在世时母亲没有因为儿子的存在而荣光过,残废的儿子让母亲日日夜夜有操不完的心。
这些是语文老师教完《我与地坛》这篇文章10年以后,我自己重读这篇文章,它给我的感触。当时语文老师讲解这篇文章说了啥,我忘了,就算我自己阅读的这些感受她说的一致,那些也不会走进我的心。
因为当时的我除了考试以外,不知道学习语文是为了什么,还因为当时的灵*战战兢兢时刻担心作业交了没,一会老师要抽查的课文还没有背会,上课时祈祷老师不要叫我回答问题,考试后忐忑成绩这次能不能及格,作文为什么一直写不好……感觉自己是被当做灌输知识的容器,老师把语文知识生灌进我那不灵活的脑袋,这样学来的语文就是那一张勉强及格的语文考卷。
一个个没有主见瑟瑟发抖的灵*如何体会课文作者情感?“优雅”的语文老师也不曾给予我们温暖,让我们松一口安置一下灵*,静下来感受一下自己的情感,感受作者的情感。能感受到的是我和“优雅”距离很遥远,语文这般博大精深而我却什么都不懂,语文成绩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及格。
无论您漂泊到何处
这里都是您的灵*树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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