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une26,4:30pm
麓谷科技创新创业园
这是一家准备做户外移居式酒店的公司，母公司属于传统行业，大约是建筑材料之类的，在宁乡那边有自己的工厂，所以办公室选在麓谷科技创新创业园。这里几乎是岳麓区的边缘地带，公交车寥寥无几，周边还有很多工厂，比如远大住工、方盛制药。再往西就是没什么人的郊区了。
据他们介绍，这种户外移居式酒店市场上已经有同类产品，名字叫「地球仓」，还上过芒果台的节目。它是一间一间小巧的屋子，业态介于民宿和房车之间，比一般的民宿更灵活，更贴近自然，如湖边、海边、森林、草原甚至沙漠，体验上比房车有更加舒适、精致。它跟样板房其实也有点类似，只不过样板房通常更大。
不过这一趟没什么收获，原本约在周一面试，后来说负责人周六在长沙这边，又改在了周六。第一次去那边，徒劳地等公交等了两个多小时，耐心几乎全部耗尽，加上这天天气实在很热，可是如果不去，那顶着大太阳耗费的这些时间和精力全都白费了，最后走到汽车西站才搭上一趟公交车。那时我还未曾想到，这将是接下来一两周等公交梦魇的开端。
到了那边之后，接待我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，轻声细语，可惜妆化得老气，咋看下去觉得三十有余。了解基本情况之后，本以为会跟负责人面谈，结果却说因为公司办公室还在装修，所以要等装修完毕之后，再跟负责人面谈。我就不懂了，办公室有没有装修好，跟负责人面谈有什么关系？难道指望面试者仅凭对办公室的印象决定来不来？
June28,3:30pm
麓谷·新长海中心
这家是做区块链开发的。前几年一说区块链，基本上默认是炒币的。不过目测现在有所好转了，这家自称蚂蚁链的核心合作伙伴，其实不过分包商而已——好歹不是炒币的。
公司位于新长海中心一期，这几栋办公楼外观已经颇显陈旧，旁边二期的写字楼刚交付不久，园区配套商业倒是相当齐全，各连锁快餐品牌都有，至少不必点外卖。
但楼内的情况就相当堪忧了，若不是上楼的时候遇见一位工作服大爷，我甚至会怀疑压根不存在物业这玩意，大堂里零零散散站着些人，墙上的入驻企业名单污迹斑斑，看起来好几年都没更新了。
到了目标楼层情况更甚，刚一走出电梯，厕所里的尿臭味便扑鼻而来，与萦绕在空气中的烟味，夏日里的汗水味搅在一起，久久无法散去。低矮的天花板，狭窄的过道，昏暗的环境，沾满灰尘和油渍的玻璃墙已模糊不清，蹲在楼梯间抽烟的男人警觉地盯着过道里的人，所有这些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公司内部也显得杂乱无章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坐在前台之类的地方，文件堆得横七八竖，寥寥无几的程序员或盯着屏幕，或敲着键盘，每人旁边立着一台电风扇。说明来意后，女孩找来了公司合伙人。他热情简洁地做了自我介绍。
整体上，他有着一般技术人员的直率，说话不绕圈子，也不太擅长给人画饼，他说自己学习区块链半年多，还傻愣傻愣的。他明确地告诉我，区块链的应用还属于比较早期的阶段，他们也不太确定现在这个时机对不对，也许太早了，也许时间刚好。等几年后回头总结，才会知道。他也开玩笑地说，三四年后他的公司还在不在都是疑问。
但他有时也想得太远了，或者不切实际。他说他希望这个岗位后期能够给客户做区块链的解决方案，既要懂区块链，也要懂客户的业务，客户业务链上的业务。我心想，你这找的是合伙人吧？
面试结束之后，他送我到了过道转角处，顺便去厕所。那股刺鼻的臭味再次飘荡而来，我赶紧进了电梯，逃离这里。
June29,2:00pm
后湖
这家是做智能健身设备的，新项目是智能健身馆，主要服务都通过手机预约、连接、使用，只保留必要的私教，其他一概自助。
公司位于后湖的58众创，东面便是湘江，部分位置可以看江，整体风光相当宜人。然而这幢写字楼的位置却相当尴尬，正好卡在阜埠河地铁站跟中南大学地铁站之间，去哪一个都说不上便利，都要1.5公里左右。
老板是个干练有型的中年男人，一头整齐的短发，眼神自信，身材笔直，脸庞线条分明，毫无赘肉，胡须刮了，仅凭外观，会认为三十来岁，但可能四十多了。
业务上，他应该也是相当称手的，说话条理分明，逻辑清晰，三下五除二讲解了自己的业务模式，岗位的需求，要做的平台，目标客群，产品调性等等，并且颇为自信地说，他们的平面设计师和剪辑都很厉害，就等一个厉害的运营。问了我的薪资期望后，爽快地给了上限。
虽说他们做的是智能健身馆，但说到底，还是健身馆，讲不了故事，行业领域比较细分，不利于后面换工作。
其次，他们的健身馆分布在全国各地，而运营部门是在长沙。如果只有图文部分的内容还好，要是涉及视频部分，后面如何做是个疑问。虽然他解释说，会安排店长来长沙培训，但这始终是个问题。
第三，按照他的规划，第一阶段的运营目标主要是图文端和线下活动和宣传，要到第二阶段才运营短视频内容。老实讲，我不是很想继续做这方面的内容，因为那不过是重复之前的工作而已。
当然，最后的最后，公司不尴不尬地卡在地铁站之间也相当令人头疼。虽然他说到时候会在附近找个新的办公室，但新的是不是离地铁站更近呢？这不好说。
总之，人给我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，但行业和内容却不是很感冒。最后到底还是没去。
未完待续
凤凰夜读社
千奇百怪的面试之旅（6）
Jul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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