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于从高考的炼狱中解脱出来！喜悦的是我竟然拿到了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。父亲对此非常自豪，认为这是我们家族历史上的一次辉煌成就，都是因为祖先们庇护着我们。尽管觉得有些烦人，但为了安抚他老人家，我还是决定跟着他回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家乡去祭祀祖辈。没想到，第二天早上，我就被一个恐怖的噩梦吓醒过来，梦见有个模糊不清的女孩在哭泣，她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，紧紧抓住我的脖子，声音断断续续地说：“你——应该离我远些。”
01
当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刻，我收到了来自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父亲看到这个消息后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，仿佛他自己也考取了一样。母亲则是激动得无法自已，在电话那头不停地讲述着这个好消息。看来，我考上大学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家族，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。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，一边享受着美味的西瓜，一边看着精彩的电视节目，还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。母亲看到后，忍不住提醒我，作为一个女孩子，应该注意自己的仪态和形象。不过，还好我的高考成绩还算过得去，否则她肯定又要开始对我唠叨个没完没了。“高考成绩？早就公布了啊。录取通知书也已经寄到家里来了。”“什么？瑶瑶？她一直都梦想着能够进入A大学习呢。真的考上了吗？没错，她真的做到了。”我赶紧用手捂住耳朵，母亲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，让我有些受不了。就在这时，母亲的声音突然停下来，电话被父亲接过去了。父亲听了几句之后，先是沉默了片刻，然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“好，我觉得这个主意很棒。村长说得对，我们确实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这个好消息。”父亲满脸慈祥地看着我，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。挂掉电话后，父亲走到我面前，语气变得更加温柔：“瑶瑶，你想不想回家乡看看呢？”我看着自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变得异常兴奋的父亲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王志勉先生，您的女儿真心希望您能稍微冷静一下，恢复正常一点。”
“好吧，王瑶小朋友。”我仍旧保持着抱枕挡住脸，心想这运气真是差劲极了，“哎呀，这不是那位老王又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了吗？”
看到父亲那矫揉造作的样子，母亲随手拿来一只苹果丢过去，父亲立刻安静下来。
“亲，我想带着女儿回老家祭祀祖先呢。你看，瑶瑶考上了大学，祖先们肯定是倍感欣慰的。”
“不行哦。”母亲的眉头紧皱，态度十分坚决。
“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村长，明天就要回去了。”
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，他总是这样，先做出决定再找理由解释，最后等待母亲的责备。
我知道母亲并不喜欢回老家，这一点我早就清楚明白。
记得小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，父亲回到老家向人借钱。结果不仅没有借到钱，还遭受了许多冷言冷语。
他们说女孩的生命轻如鸿毛，失去了就失去了，应该趁着年轻赶紧再生一个。
母亲听到这些话气愤不已，连夜收拾行囊带着我回了娘家。
当父亲拿着钱赶到我家时，母亲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。
幸亏及时送医治疗，我的病情才得以好转，母亲才带着我跟着父亲回到了外面的家。
尽管她并未表露出来，但我深知她内心深处对老家充满了怨恨。
母亲追问父亲钱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？父亲回答说是老家的刘伯借给他的。
然而刘伯在我上小学不久之后便离世了。
那么父亲这笔钱又是从何而来的呢？
02
经过一整天的争论，老王还是未能让李淑芬改变主意。
正当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的时候，那位开出租车的老王突然使出了绝招。
第二天清晨，他敲响了我的房门，迅速整理好行李，将我带上了车。
以往的祭祀活动都是由父亲独自完成，而今年他却硬要拉上我一起，这其中的确有些蹊跷。
车窗外，陌生的街道景色飞速掠过，熟悉的道路逐渐消失在视线中，出租车驶进了山区。
轿车在坑洼山地行驶时，出租车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尽如人意，颠簸得我头昏脑胀，难以维持平衡，我甚至有种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感觉。就在这时，老王发现了我的不适表现，车速慢慢降下来，以求减少颠簸程度。然而，这种做法非但没有减轻我的痛苦，反倒是让我感到更加恶心，想要呕吐。
车子在曲折的山路上停了下来，老王下车去给车加油，而我则紧紧抓住路边的一棵大树，努力压制住胃中的翻江倒海。就在这个时候，我无意间看到远处树林中有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。在这片荒凉的深山老林中，怎么会有人呢？
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向树林深处走去。我看到一个身穿褐色上衣和绿色裙子的女人，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，她躲在一棵大榆树后面，用她那双干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，脸上还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。
我被吓得双腿发软，不自觉地坐到了地上。“爸爸，树林里面有个女人。她，她在对我笑。她——她为什么要对我笑呢？”我从未遇到过如此恐怖的事情，吓得眼泪直流。
我的哭喊声引起了父亲的注意，他赶紧过来扶起我，把我送回到车上。“哪里来的人？你肯定是自己吓唬自己。这片树林虽然茂密，但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事件。你是不是看错了？”
车子再次发动，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，但还是忍不住向窗外张望。然而，那个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。正当我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于是我又探出头向后看去。
果然，那个女人竟然笔直地站在山路上，皱着眉头，眼神闪烁，双手伸向天空。那个瘦弱得只剩下骨头的女人，不停地摇头，嘴巴张得大大的，好像在说些什么！
我全身颤抖，指着后视镜说道：“爸爸，后面真的有人，你难道没有看到吗？”
我爸爸开车回家路上总是很讨厌别人跟他说话，感觉他挺心烦："瑶瑶啊，要是你觉得晕车的话，就尽量少说几句吧，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，马上就要到家了。"
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，所以也就没再多嘴，毕竟这山路弯弯曲曲的，万一惹得他更生气，说不定他真的会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外呢。
车子晃来晃去的，我感觉特别难受，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，没过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等我醒过来的时候，周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。我在车里喊爸爸，可是没人回应，于是我就推开了车门，走出了车子。
车子停在一个院子前面，那土墙都已经破破烂烂的，屋顶上的砖瓦看起来也很老旧，一看就知道这个房子已经有好多年历史了。
屋里的灯还亮着，我猜爸爸应该就在里面，于是我轻轻地敲了敲门，敲了半天才有个人来开门。
开门的是个老人，大概六七十岁左右，穿着一件蓝色的中山装，背有点儿驼，还留着一撮白胡子。
“大爷，请问我爸爸在这儿吗？他叫王志勉，我是他的女儿。”
我透过门缝往里看，只看到里面有好多人影，但是没有看见爸爸在哪儿。
“王志勉的女儿？就是那个考上名牌大学的那位？”老头拄着拐杖，摇摇晃晃地走下台阶，眼神犀利地看着我。
他这话说的我心里挺不舒服的，什么叫“考上名牌大学的那位”？难道我爸爸在这儿还有别的女儿不成？
我刚想发火，结果爸爸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了。
“瑶瑶，你不是在车上睡觉吗？怎么跑到这儿来了？”
我赶紧跑过去找爸爸，小声嘟囔着：“爸爸，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不在车里了。你刚刚去哪儿了呀？”
虽然这看上去像是在抱怨吐槽，但我心里知道刚才那个瞬间的恐惧感有多么浓烈。我就是怕黑，害怕一个人呆着，尤其是在晚上，那黑暗几乎能把我吓到心脏停跳。
“之前我还坐在屋里跟你们村的村长他们聊天呢，后来想上厕所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你。来，我给你介绍一下，这位就是咱们王李村的村长，你就叫他王伯好了。”
“王伯你好。”在爸爸严厉的眼神注视下，我硬着头皮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打完招呼后，爸爸又用家乡话跟王伯聊了几句，我从小在城里长大，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啥。实在无聊得不行，我就蹲在旁边玩起了蚂蚁。
我用手指挖出一些土，然后捏成球状堵住蚂蚁的洞口。没过多久，地上的蚂蚁洞全都被我堵住了。
爸爸看到我这么喜欢玩蚂蚁，就决定带我回家。他说，拯救这些蚂蚁也是他为王李村做出的一点贡献。
至于这个贡献具体指的是什么，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，反正跟我关系不大。
记得小时候，妈妈总是会把老家的事情当成故事讲给我听，她告诉我我们的村子叫做王李村。
村里主要是王姓和李姓的人，李姓的人主要靠种地为生，而王姓的人则是以打猎为生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森林里的动物越来越少，王姓的人也就慢慢开始种地了。
可是，山上的土地资源有限，开垦起来非常困难，王姓的人家日子过得很苦，于是有些人开始考虑带着家人出去打工。
住在大山里的人们都是依靠山林生活的，不愿意离开这里。面对无法维持家庭生计的困境，爸爸心急如焚，不顾村里人的反对，毅然决然地带我们全家出去寻找新的生活。
后来啊，我们一家人回老家的机会越来越少了。这次，车子慢慢地停在家门口那个破烂不堪的大门前，眼前的房子比我脑海中的样子还要破败得多。头顶上的瓦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，屋里的门框窗户歪歪扭扭，空气中充满了厚重的木质家具混合着湿潮气的味道。道路也坑坑洼洼，走起来总免不了摔跤。我环顾一下周围，看着那些摆放混乱的东西，不由得叹口气：“哎呀，这次回来得真匆忙啊！”爸爸看到我沮丧的样子，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别唉声叹气啦，快点儿动手整理吧，难不成你今晚还打算露宿街头不成？”听到这话，我忍不住嘟囔道：“早知道就应该留在城里陪着妈妈，说不定这时候，李淑芬女士已经跳完了广场舞，正往家里赶呢。”爸爸一直以为这次带我悄悄回老家，妈妈并不知情。他难道没有想过，那罐他在路上用掉的汽油究竟是谁放进去的吗？其实妈妈并不是反对我和爸爸回老家祭祖，她只是对村子里的一些人有些反感罢了。爸爸有时候就是看不清这些事情，而妈妈呢，虽然嘴上说得厉害，但心里却是很关心我们的。
第二天早上，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来到了我家，看样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商量。我觉得他好像故意躲开我，想要跟爸爸单独聊聊。爸爸却毫不在意地挥挥手，表示没什么关系，他说，就算我在场也没关系。到底是什么事情呢？还没等他们开口，爸爸就已经不在乎我是否在场了？我满肚子疑惑地跟着他们走进客厅，站在爸爸身边，听他们说话。村长清了清喉咙，然后开口说道：“志勉啊，你女儿可真是了不起啊。咱们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，而且还是A大这样的名校。”“女孩子能有这份出息可不容易，勉哥，你真是教女有方啊。”“没错，这小姑娘年纪轻轻，头脑却相当聪明。”……
当听到各种赞美的声音时，我爸爸开心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。
“你之前打电话跟我提到的那些需求，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哦。既然你和你女儿现在都回到这里啦，那我肯定会尽全力帮你们处理好所有的事情。”
我留意到爸爸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，脸色看起来也很严肃。我心里清楚，此刻村长接下来要说的话，便是他坚持让我回家的真正原因所在。
“经过我们村委会的研究决定，我们将设立一项特别的奖金，用来表彰那些成功考入大学的孩子们。而你家的宝贝女儿，成功地考上了国内顶尖学府之一的A大，这可是省级的重点院校呢！所以，我们决定给予她十万元的奖金作为鼓励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，我内心瞬间像是被点燃了烟花一样，“哇塞，整整十万元啊！这下子，我们的生活应该不用再为钱发愁了吧？而且，我也能实现经济上的独立，感觉自己都快要飞上天了！”
我转头看向爸爸，发现他还是那么紧张，我猜想村长接下来要讲的内容，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关于早些时候李宝文占用的那块土地，我已经和他进行了深入的交谈并达成了共识。等到你女儿的颁奖典礼顺利结束之后，那块土地将会重新交还给你们。你妈妈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和你父亲合葬在一起，现在终于可以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了。预计再过几天，就可以正式进行迁坟事宜了。”
我爸爸之所以选择离开家乡外出打工，主要是因为家里的农田收入实在无法满足家庭开支，其次就是因为村子里面有一个总是欺负我们家的恶霸。
当年，我还在村子里的那所小学校上学，有次我父亲不小心得罪了李宝文。这个人把仇恨记在心上，等到长大之后，他竟然和隔壁村庄的那些混子走得很近，开始不断来我家麻烦我们。
这些人不但占领了我们家祖传墓地所在的这块地皮，并且在我爸爸出门办事儿的时候，他们甚至会带着些人过来挑衅我妈妈。还好我奶奶爷爷都是不好惹的角色，不然我妈妈肯定会吃不少苦头。
从那以后，那块我们家无法收回的土地就成了我爸爸心里的一个疙瘩。现在终于有了可以拿回来的机会，他怎么可能不兴奋呢？
“爸爸，那个颁奖典礼到底啥时候开啊？”我拉住我爸爸的衣服边角，满怀期待地问他。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关心那个奖项，我只是很好奇那一万块钱究竟是什么样的。
我爸爸瞟了一眼村长，显然是在等村长给他下命令。
“快了，应该就在这几天吧。”村长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点了点头就走了。
村长离开时的眼神让我有点儿琢磨不透，结果没过多久，王李村就出事儿了。
村头的那个杀猪的老李头，前天晚上突然就去世了，他的尸体四肢扭曲，胸口凹陷。
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觉得，这个老头子是自己找罪受，肯定是被哪个已经去世的鬼魂给缠上了。
只要你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，就算是鬼来了也不用怕；但是如果你做了坏事，就算你想跑也跑不了。
06
村里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，都纷纷跑到老李头家门口围观。
听说老李头死得特别惨，我爸爸担心我会害怕，所以坚决不让我去看。
“一个人在家才吓人呢。”我小声嘟囔着，趁着爸爸不注意，我还是偷偷跟着大家一起去了。
当我走到村口老李头家的院子外面时，我看到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。
村长满脸严肃，跟那个穿着蓝色T恤的年轻人小声聊得火热。你瞧那皮肤晒得黝黑的小伙子，眼睛瞪得老大，眉头紧紧地皱着，两手使劲地伸展，显然是想要拦住那些想要闯进来的人。
我站在旁边，到处张望，发现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。我心里默默地数着，心想：这个时候，除了还在学校上课的学生，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应该都聚在这儿了吧。
院子里的槐树开满了花，花瓣随着微风轻轻飘落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味。虽然屋子的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，但是那种血腥味还是怎么也遮不住。
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，真的让人恶心反胃。这么热的天儿，如果尸体不能及时处理的话，肯定会发臭的。
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，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，然后门就被推开了，那些好奇的村民们就趁机一股脑儿地往里面挤。
我站在那里，没有动弹，可是在人群的拥挤下，我不得不跟着他们往屋里走。一走进屋子，我就赶紧躲到了爸爸的背后。
爸爸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，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就像一面墙，帮我挡住了周围的压力。
我拉着爸爸，希望他能稍微挪一下身子，好让我看看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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