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倒霉王妃
“王妃,还真是可怜,本就感染了更寒。昨夜硬是弹了一宿琵琶,恐怕身子骨撑不了多久了!”
“唉!王爷的心尖尖想听琵琶,在府邸,只有王妃会,能怪谁?谁叫她,当初非王爷不嫁,死皮赖脸的想攀龙附凤呢!”
说到这里,那些下人又是一阵感叹,命不好啊!
......
寒冬腊月,白雪皑皑,战王府的花园披上了一层白纱。
凉亭中,耸立着一个人形的‘雪雕’,手里似乎抱着琵琶。
这时,‘雪雕’的手,动了一下。
“哈欠——”
随着喷嚏的声音,‘雪雕’上的积雪抖落,露出了一张惨白的小脸。
宋萳洵缓缓睁开眼睛,身体冻的瑟瑟发抖,牙齿冻的更是上牙打下牙。
她准备起身打量四周时,忽感一阵头晕目眩,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,浮现脑海中。
尚书令嫡女,宋萳洵,年十五。
及笄之年,嫁给南陵国的战王爷,君筳战!
君筳战是个举世无双的王爷,她不知何时起,爱慕他。
更是扬言,非他不嫁,甚至进宫央求皇帝赐婚。
得偿所愿之时,君筳战想退婚,因为他要娶尚书令的庶女,宋雨荷!
宋雨荷是个歹毒的女子,在府邸,以欺负宋萳洵姐弟为乐。
昨夜,是她和君筳战的新婚之夜。她以想听琵琶为由,央求君筳战下令,让宋萳洵为其演奏。
宋萳洵本就感染风寒,昨夜更是没抗住,冻死在心上人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。
关于宋萳洵为什么执意嫁战王,以及曾经的过往,好像被原主藏起来了。
可能是死心了吧!
宋萳洵缓缓站起,一滴泪,无声的滴落在积雪上。
她身为21世纪医药博士,研究神农戒时,实验室的液氮走漏,导致她意外穿越。
了解了原主的记忆,她不由得心疼这个苦命女子,若是生在21世纪,定是个天真的初中生。
“哟,这不是王妃吗?怎么还没死呢!”
“这不得宠啊!就是不得宠,连个下人都不如!如果是我,我恐怕都没脸活着了!”
闻声,宋萳洵微侧脸,瞅见两个老嬷嬷,眼底的讥笑很刻意。
透过原主的记忆,她自然识得这两个嬷嬷,她们在尚书府时,没少‘助纣为虐’。
以前跟着宋雨荷和她姨娘。
现在应当是陪嫁到战王府。
根据原主的记忆,她也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,好像叫清歌。
她要去找清歌,昨夜原主没回去。也不知道那些人,会不会为难清歌。
就在宋萳洵从嬷嬷身边经过的时候,其中一个嬷嬷,伸腿将其绊倒。
“咚”的一声,宋萳洵重重的摔在地上,膝盖处的痛处,让她猛的吸一口冷气。
“王妃,大清早的,不必向侧妃娘娘行礼!昨夜她和王爷圆房,估计还没醒呢!”
“桂嬷嬷,你可别这么说,王妃和王爷成亲一月有余。还没圆房呢!你这不是故意挖苦王妃吗?”
这两个嬷嬷,嘴里叫着“王妃”,言语中却没半分恭敬。
还将‘圆房’二字,咬的及重,这是在告诉宋萳洵,不要痴心妄想得到宠爱。
宋萳洵单手撑着地,咬着牙,忍着痛,爬了起来。
目光凛冽的看着两个嬷嬷。
那个叫桂嬷嬷的,一脸不屑:“王妃,你这眼神,可是要吃人?别怪老奴没提醒你,小心你的下场和你的贴身丫鬟一样!”
“提醒?这里什么时候,轮到你提醒了!我再不济,也是赐婚的王妃,你算什么东西?”
宋萳洵本不屑和这种人吵架,奈何这些人欺人太甚,特别是宋雨荷!
若不是仗着君筳战,她的下人,又怎敢如此胡作非为。
宋萳洵越发笃定,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!
桂嬷嬷本就心高气傲,纵使是奴婢,也未曾这样看待自己。
现如今,听到宋萳洵,这么硬气的戳她脊梁骨,心间火气瞬间上来了。
“王妃,我可是夫人指派给小姐的陪嫁,你这般没规矩。将来恐怕要给尚书府丢人,老奴便来教教王妃‘规矩’!”
桂嬷嬷神情毒辣,典型仗势欺人,说话间,将袖子撸了起来!
宋萳洵眯着眼睛看向桂嬷嬷,手里的琵琶握的更加紧实,她还能这老恶嬷给欺负了不成?
若是有人逼她,她也可以放下医德,做一回恶人!
“王妃,这可是你自找的......”
“砰!”的一声。
桂嬷嬷刚伸手准备动手,就被宋萳洵一琵琶打的正着,额头冒着血泡泡躺在凉亭里。
可能是桂嬷嬷自傲,以为宋萳洵是软柿子,所以没有防备心。
另一个嬷嬷见这场景,也是猛的倒吸一口气,一脸惊恐的看向沾着血的琵琶。
“王妃杀人了!”
“想和她下场一样的,尽管嚷嚷!”
宋萳洵冷漠的拿着琵琶,用琵琶指着那嬷嬷。
这嬷嬷倒是比桂嬷嬷识相,吓唬一下,就软了。
“王妃饶命啊!都是桂嬷嬷,她这个老贱婢,仗着侧妃的宠爱,目中无人!和我没关系啊!也是她假传命令,让清歌在王妃院子里刷一夜恭桶的......”
“砰!”的一声。
宋萳洵将琵琶摔在地上,带血的琵琶摔成两半,那嬷嬷吓的竟坐在地上。
她也懒得去管那嬷嬷,加紧步伐回去,也不管身体的疼痛。
刷了一夜的恭桶,又是寒冬腊月,不死也废!
根据原主的记忆,她找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,弱小的身影,背对着门。
手不断的在刷恭桶,整个院子弥漫那种味道,可想而知,她一个晚上都和这种味道相伴。
“清歌......”
宋萳洵小声的唤了一声,那瘦弱的身影颤抖了一下,缓缓转身。
一张惨白的小脸,冻的的没血色,额头的碎发都结冰了。
“小姐,你终于回来了,我好担心你!”
清歌激动的奔跑向宋萳洵,一把抱住了她,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。
她担心了一夜,却不敢去找。
因为,她害怕给小姐带去麻烦。
“清歌,让你担心了。”
宋萳洵的心里酸酸的,是这具身体的情感,她知道的,原主是舍不得清歌。
“没事,以后有我在,你所珍重的人,亦是我珍重的人。”她小声的呢喃着。
那种酸酸的感觉消失了,她知道,原主是放下了。
“好感人啊!主仆情深,姐姐和丫鬟的行为,妹妹看着好生羡慕啊。”
一道清丽的声音,将宋萳洵和清歌分开,她转身向声音的方向,就看见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子。
她肩膀上披着大绒球,头上的朱钗宝器,随便一件,更是价值连城。
此人就是宋雨荷。
她身旁站着一个绝色男子,那男人的面容仿佛上帝的亲笔,菱角分明,恰到好处。
他那双桃花眼,略显冰冷。眼尾处,一颗泪痣,十分醒目。给他的冷,增添了一份魅惑。
一袭绛紫色常服,更是衬出他的高贵和,墨发微束,闲散的落在双肩。
他就是君筳战,难怪原主那么喜欢他,这样的一个美男。
是个人都会倾心吧!
第二章迟早是要来的
“何必阴阳怪气的说话,有什么都冲着我来,清歌只不过是我婢女!”
宋萳洵挡在清歌面前,她自然是要保护好清歌。
她知道,宋雨荷过来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在她对桂嬷嬷动手的时候,就已将考虑到了,迟早是要来的。
“小姐,我没事。我从小皮糙肉厚,早就习惯了。”
清歌抿着唇摇头,示意她不要得罪宋雨荷,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清歌转身,准备继续去刷恭桶。
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,她的手被另外一只手给拉住了,那手掌的温度很暖。
“小姐......”
她有些惊讶的,看着宋萳洵的侧脸。
宋萳洵神情严肃,不卑不亢的看着宋雨荷,她知道对方来的目的。
断没有让清歌咽下委屈的意思。
“清歌,你听好了。你是我的丫鬟,我是你唯一的主子。除了我!谁都不可以命令你做事,更何况,她是侧妃的陪嫁嬷嬷!”
宋萳洵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铿锵有力。
君筳战好看的美目中,闪过一丝异样,宋萳洵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。
她以前在他面前,大气都不敢出一个,端茶倒水更是小心翼翼。
怎么忽然胆子大了,还当着他的面,戳宋雨荷的脊梁骨。
“王爷,姐姐定是听了谁的蛊惑,才如此刁难我的。我知道,姐姐心地善良,连蚂蚁都不敢踩,更何况的打伤桂嬷嬷。王爷可千万不要讨厌姐姐啊!”
宋雨荷本就不是省油的灯,宋萳洵戳中她的痛处,她又怎会忍气吞声。
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,依偎在君筳战的怀里,小鸟依人的,酥到骨子里了。
“雨荷,本王说过,要给你一个公道,自然会说到做到,你放心!”
君筳战犀利的扫过宋萳洵,温柔的哄着怀里的人儿,那个态度和对宋萳洵的截然相反。
难怪原主会那么的绝望!
“王爷,只要姐姐解释清楚就好,我只是担心姐姐受了他人蛊惑。走上一条歧路,毕竟我们是姐妹,我实在是不忍心啊。”
宋雨荷无辜的模样,让宋萳洵大开眼界。宋雨荷也不过十五岁左右,心思这般歹毒,句句捧杀,君筳战真的看不出来吗?
“我家小姐不是那种人,侧妃娘娘,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家小姐。”
清歌的情绪有些激动,因为她知道,宋雨荷在给宋萳洵泼脏水!
君筳战冷漠的扫了一眼,身后的下人。那些人,心有领会的点头。
清歌立马被架住了,还封住了嘴。
宋萳洵是直接被拉开的,还差点摔在地上。她来不及顾虑自己,紧张的看向清歌。
“战王爷,你这是做什么?是我打的桂嬷嬷,她羞辱我,甚至做出僭越的行为,怎么?我一个王妃还动她不得?”
“姐姐,桂嬷嬷至今昏迷不醒。你若不是受了他人的蛊惑,怎会做出这种事呢?妹妹这是在帮你,清除身边不轨之人啊!”
宋雨荷一副为宋萳洵好的样子,再一次的刷新了,她对白莲花的认知。
宋萳洵知道,宋雨荷是成心要害她,字里行间都是要她的命。
她只能将希望赌在君筳战的身上,咬着唇,坚定的说:“战王爷,此事和旁人无关,是我一人所为!望王爷莫听小人之言,罔顾是非!”
“将这丫鬟拖下去,卖了!”
君筳战轻飘飘的一句,已经决定了清歌的结局,那些下人将清歌往下拖。
宋萳洵慌张的往前,一把抱住了清歌:“王爷就这般信任宋雨荷,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吗?在这战王府,一个王妃竟不如侧妃的一个奴婢!难道在王爷的眼里,我连带着丫鬟,都命如草芥吗?”
“是!”君筳战薄唇轻起,吐出的一个字,便足以见证,宋萳洵的身份多么低下。
宋萳洵受到了重创,绝望的闭上了眼睛,她第一次领略到,权势是多么重要的东西。
也深深明白,她的弱小!这里不是现代,他们是上流社会的阶级,俗称‘只手遮天’。
“那王爷要怎么才能放过清歌?”
宋萳洵深吸一口气,紧攥着拳头,将心理的不甘强吞下。
为了清歌,她妥协了。
但是她不会让自己弱小太久的。
“王妃既然这么想留下丫鬟,势必要还桂嬷嬷的伤,三十大板以儆效尤!在战王府,谁惹侧妃不痛快,便是和本王过不去!”
杀鸡儆猴!
君筳战不亏是战神王爷,这才是他的目的。
帮宋雨荷站稳脚,心思何其缜密!
“姐姐,你这是何苦呢?”
宋雨荷‘心痛的’看着宋萳洵,眼底的毒辣,一览无云。
她依偎在君筳战的怀里,高傲的离开,宋萳洵则是被下人押着。
一板又一板的落在她的后股,她的耳边,除了板子起落的声音,就只剩下清歌的哭声。
三十板子,打的她没知觉了,昏厥过去好几回,然后痛醒的。
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才发现,她躺在一张发霉的床上,四周的事物也渐渐清晰。
破旧的门板上一半截,透着股股凉风,还有残缺不齐的家具。
这里是原主的房间,任谁也想不到,表面风光的战王爷,会让王妃住在这个地方吧!
这时,她的手指亮了一下,她低头一看,居然是神农戒!
她眼中满是欣喜,她居然把神农戒带来了,太好了!
她咬破另外一只手的食指,将鲜血滴在了神农戒上。
神农戒激活,激活人:宋博士!
她闭上眼睛,意识进入神农戒,神农戒的空间,是她做实验的实验室格局。
她快速的找到消毒水,和止痛药,还有绷带,药膏。
再一次睁开眼睛,东西就在手里,她心里更加欢喜。
这下有救了!
她快速的吃下了解痛药,这时,清歌端着热水回来。
看见宋萳洵醒了,眼眶里的泪水,抑制不住的往下掉。
“小姐,你终于醒了,吓死我了!”
“好清歌,我没事,你来帮我敷药!”
她苦笑的,将药递给了清歌。
然后给清歌说用的方法和步骤,清歌乖巧的帮她清理伤口。
清歌的动作很轻,生怕弄疼了她,因为伤口和衣服沾一块了。
经过几个时辰的摆弄,她的伤口终于弄好了,清歌心疼的看着她。
心里很感激,同样也很心疼。
“小姐,清歌皮糙肉厚,从小就吃苦。不怕吃苦的,小姐,你以后别为清歌出头了,不值得!一点也不值得!”
宋萳洵苦涩一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。
清歌和原主年纪相仿,皮肤蜡黄,脸上没点肉,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清澈。
明明是个孩子,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,她是医者,心比较软。
最是见不得这种孩子了。
“清歌,众生平等,众人平等。你是值得的,不可气馁,你家小姐,已经不是以前的宋萳洵了,我会一点一点强大,成为你的后盾,你信我吗?”
“信,小姐说什么我都信,我的命,本就是夫人当年救下!清歌会一直在小姐身边,就算为小姐去死,也是值得的。”
第三章她赌对了
“侧妃娘娘宅心仁厚,知道王妃没吃食,特地让老奴送来了些!”
这个嬷嬷,就是上午被吓坏的那位。
不过,此时的她,还是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样。
手里拎着食盒,却捏着鼻子,一脸的嫌弃。
清歌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将食篮子给接了过去。
一股腐臭的味道,充斥着清歌的鼻腔。
“食物是馊的!侧妃娘娘,好歹是尚书府的人,怎么能这样?”清歌瞪大了眼睛,微怒的看着眼前人。
那嬷嬷笑着环顾四周:“你觉得,住在里的王妃,配的上美味佳肴吗?”
“你......”
清歌鼓着腮帮子,气半天说不出话来,小姐得不到王爷的宠爱,过着连尚书府都不如的日子。
她心里又气,又心疼。
气的是下人,仗势欺人,王爷愚目不识珠。心疼她家小姐的遭遇,辛苦盼着与王爷执手终生,却不曾想,真心错付!
“有的吃,已经很不错了。我要是王妃,都心满意足的磕头谢恩了。”那嬷嬷故意扬高嗓子,说给里头的宋萳洵听。
“得饶人处,且饶人。狗仗人势,也有失势的那一天,你就不怕,我翻身的那一天。第一个不放过你吗?我是主子,而你,只是个奴婢,滚!”
宋萳洵的声音并不是很大,可是外头的人,却听的很清楚。
那嬷嬷本想反驳,却想到,上午发生的事情。心底抵触,知道她在这里讨不到好,哼哼唧唧的离去。
清歌拎着食篮子进去,跪坐在宋萳洵的跟前,低着头,看着食篮子,手不自觉的握紧。
“小姐,她实在是太过分了,在尚书府就喜欢欺负你和小少爷。现如今嫁入王府,更是变本加厉!都是清歌没用,不能为小姐分担。”
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地上,清歌自责,感觉她辜负了宋萳洵对她的好。
宋萳洵伸手握住了清歌的手,算是明白,原主为什么看见她会心酸了。
清歌年纪虽小,却很爱护原主,赤胆忠心,世间难寻。
“好清歌,没事的。那嬷嬷不敢胡来,至于宋雨荷。姑且让她活蹦乱跳,欠下的,终究要还的。”
宋萳洵眼底闪过一丝凛冽,她是医者没错,但并不意味,她只会忍让!
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,宋雨荷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,她怎能会让凶手逍遥太久?
清歌抹干眼泪,将食篮子打开,一碗发了霉的饭,旁边还有几片黄彩叶。
“小姐,我帮你将坏的清出来,你受了伤,不能饿着啊!”
“不必了,这碗饭,被下毒了。”
宋萳洵在食篮子打开的瞬间,就已经闻出来了,她低估了宋雨荷。
对方显然猜到,清歌会清理出馊饭,所以下了毒。
目的就是要她死!
“哐!”清歌将饭给打翻了,里面冒出一团黑气。
“小姐,我们该怎么办啊!我们去找王爷吧,王爷不可能不管的。”
“傻清歌,他若管,便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助纣为虐了。”
宋萳洵感觉她运气真背,好事一件都没碰上,糟心的碰上了一堆!
“王妃还真是了解本王,助纣为虐?不分青红皂白?你欺负雨荷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,她做错了什么?”
君筳战忽然的出现,让屋子的二人,都有些意外。
清歌吓的,跪在地上,都不敢抬头。
宋萳洵则是趴在床上动弹不得。
“堂堂战王,怎学女子,喜欢偷听八卦?还真是恶趣。”
“少油嘴滑舌,本王是带你进宫的,吃下去!”君筳战将一颗黑色的药丸,送到了她的唇边。
宋萳洵眉头微蹙,这颗药丸是做什么的?
莫非他想杀人灭口?
“战王爷,这是打算宠妾灭妻?帮着心上人上位?”
“这是本王上给你的解忧散,别不识好歹!”
君筳战捏着她的下巴,想强行喂下去。
清歌一听‘宠妾灭妻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她激动的冲上去,双手扒拉住了君筳战:“王爷,放过我家小姐吧!她从来没欺负过侧妃啊!”
“滚!”他大手一挥,清歌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“清歌!”
宋萳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瞪大眼睛看向清歌的方向,她在这一刻,恨不得用手术刀宰了他。
下一秒,手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心里,她这才意识到,她的意识可以控制神农戒。
她快速的抵住了君筳战的脖子:“王爷,君子动口不动手。你打我,也就罢了!为何还要伤害清歌?”
她眼底的倔强,包含着泪水,让人忍不住怜惜。
只可惜,君筳战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,他伸手握住了宋萳洵拿刀的手腕。
宋萳洵想反抗的机会都没有,手腕处的痛处,让她深深明白,她在君筳战的面前蝼蚁一般。
她咬着唇,不服的看着他:“王爷难道只会对女人动手?”
“吃下去,本王想杀你,易如反掌!不必等到现在。”
君筳战的话,说的及轻,却也有几分道理。
毕竟他是王爷,她只是不受宠的王妃。
宋萳洵闭上了眼睛,将解忧散吃了下去,她背后的痛处渐渐消散。
他松开了她的下巴,背过身去,单手靠在身后。
“走吧!”
“请求王爷找个人照顾清歌,只要保住了清歌,我便不再忤逆王爷。”
宋萳洵在赌,这么晚了,君筳战带她进宫。
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,说不定还需要她,她希望君筳战网开一面,放过清歌。
果不其然,她赌对了。
两个下人将地上昏厥的清歌扶了下去。
君筳战走在前头,宋萳洵走在后头,府邸的丫鬟给她换了身衣裳,重新绾了发髻。
她坐在梳妆镜前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原主的容貌和她原本的容貌很像。
只是她近视,常年戴眼镜,有点鼻梁塌陷。
这张脸,巴掌点大,柳叶眉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玲珑俏鼻,朱唇饱满。
古典韵味十足,绾着妇人的发髻,却显灵秀。
君筳战真是瞎了,才会娶宋雨荷。
她走出去的时候,君筳战眼中没有任何波澜,好似看不见。
上马车后,又是一番告诫。
“进宫后,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你都要拎清楚。别忘了,你的人还在本王的手里。”
君筳战的眼睛,就像是深潭,一眼望不到边。
神秘的令人敬畏。
“有些事情,我始终弄不明白,还请王爷赐教。”宋萳洵很早就想问了。
现在和君筳战单独相处,她自然是要弄明白的,他为什么要讨厌原主。
只是因为宋雨荷?
“说!”君筳战闭上了眼睛,面相上看,看不出喜忧。
“王爷讨厌我,是因为宋雨荷。难道在王爷的心目中,爱可以蒙蔽双眼,可以颠倒是非吗?”
第四章是个不错的女子
“当然不是,本王讨厌你,是因为你有个无能的母亲。”
君筳战忽然睁开了眼睛,眼中杀气昂然,他看向宋萳洵的目光如同刀片。
“我母亲?”宋萳洵实在是想不到,原主的母亲会和战王会有什么过节。
她隐隐约约,只记得,原主的母亲是个大夫。
至于其他的,好像都没了。
原主有些记忆是隐藏的,所以君筳战说的,她并不知道,也不知指的是什么。
君筳战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,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,目光直视她的眼睛。
“宋萳洵,当年要不是你母亲,医术不精。本王的父母怎么会死!他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太子,要是没死,现在坐在皇位的,也许就是他!”
“医术不精?百姓爱戴的太子?”
宋萳洵忽略手腕处的疼痛,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,为什么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件事呢!
为什么要藏起那段记忆呢?
难道君筳战说的都是真的?
“宋萳洵,只要你讨得雨荷开心,本王不会为难你。否则,本王一定会杀了你!”
君筳战眼底的杀意,是认真的,他身上强者的气息,让宋萳洵大气都不敢喘一个。
只是,要讨得宋雨荷开心,她实在办不到。
“即便事情如王爷所说,可是从头到尾和我无关,让我讨好宋雨荷!做梦,她就是白莲花,只有你好骗!我死都不会讨好那种人!”
她挺直了后背,目光直视君筳战。
她虽弱小,却不是为了活命,本末倒置的人!
所以,她做不到!
“哐”的一声。
君筳战一掌,将宋萳洵身后的马车板给击碎。
居高临下的看着她:“你没资格说这些,雨荷是本王从小扬言要娶的人,本王定不辜负。”
“定不辜负?所以王爷可以违背良心,颠倒是非!可以杀了一个爱你的女子?”宋萳洵说的,当然是原主,她情深至此,最终还是苍凉离世。
导致她死亡的,不就是君筳战的助纣为虐吗?
君筳战捏着她的下巴,更加用力了:“宋萳洵,本王不管你,是因为什么开始变的。但是这一切,都是你咎由自取!”
说完,大手一挥,将她重重的甩在了地上。
宋萳洵整个人趴在地上,身体再一次散架,很痛,比之前还痛。
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,闭目养神,不再理会地上的她。
冷风灌入马车,宋萳洵整个人缩成了一团,不知过去多长时间。
马车停了,君筳战像拎水桶一样,将她拎下了马车。
他松手的时候,她惯性的摔向地面。
然而,她并没有和地面接触,而是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阿战,这是你的王妃,你怎能这样对她,咳咳......”
此人一袭蓝色衣裳,肩膀上披着绒球斗篷,脸色很差,但是难以阻挡他那张俊逸的面庞。
他就是五皇子,君离宸,宸王殿下。
“这件事是本王的家务事,你还是别管了,管好你自己的身体。”君筳战强势的,将宋萳洵拉入怀里。语气虽透着冰冷,实则是关心。
“阿战,她是你的王妃,千万不要辜负她!”外面都传疯了,都说战王宠妾灭妻,君离宸怎会不担心他呢?
“只要她不招惹雨荷,本王可以许她安然无恙,否则别怪本王无情。”
君筳战的语气,一如既往的冰冷,在他的眼里,宋萳洵的命如同草芥。
宋萳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不招惹宋雨荷?
“昨夜王爷新婚之夜,可是我主动请缨要去奏琵琶的?可是我主动请缨,让的婢女,刷一夜恭桶的?口口声声不要招惹,到底是谁,招惹谁?”
宋萳洵苦涩一笑,原主真傻,怎会爱上如此薄情的人!
“闭嘴!宋萳洵,别忘了本王的约定?”君筳战一道犀利的目光的扫了过去。
她瞬间意识到清歌,他在拿清歌做威胁,她不甘的咬唇,不再多言。
一旁的君离宸再傻,也能看出一二来,只是唉声叹气。
他太过于了解君筳战了,多说无益。
宋萳洵一瘸一拐的,跟在君筳战的身后,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御书房,皇上坐在哪儿批阅奏章。
面容慈祥,举止间王者气息十足,他就是南陵皇帝,君裕书。
宋萳洵绕到君筳战的身侧,二人并排行礼。
“微臣(臣妾)参见皇上。”
“战王妃起来吧!”
君裕书尚未抬头,言语却造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宋萳洵起身后,君筳战仍然跪着,低着头,像个犯错了的孩子。
“传闻战王宠妾灭妻,在与小妾的新婚之夜,让王妃弹了一夜的琵琶可有此事?”
君裕书放下了手里的奏折,目光阴晴不定的看向君筳战,更多是审视。
皇家发生的事情,不同普通百姓家,瞬间传开,这便决定了一个王爷的民心所向。
故此,皇家子孙,应当为百姓的表率!
不能有任何差池!
“咚”的一声。
宋萳洵跪在地上,低着头:“皇上,这件事,并非传闻中的那般。是臣妾!是臣妾想弹琵琶为王爷庆祝,庆祝他娶得心仪的女子,却未曾想,被有心人编策!”
她将头低的很深,刚在跪下的动作太大,膝盖估计都烂了。
再痛,她也要咬牙挺着。
君裕书将目光转向了宋萳洵,神情有些动容,夹杂着一丝愧疚。
“战王,你的王妃,是个不错的女子。比你的侧妃好太多,你可万不能负她啊!”
“臣明白了!”君筳战看向宋萳洵的神情,也多了一丝复杂。只是她尚未抬头,没看见。
“带着你的王妃,去看看太祖母吧!她老人家,可能撑不过今晚了,她最放心不下的,就是你了。”
君裕书挥了挥,有些惆怅的按了按太阳穴,他是真的很累。
君筳战面无表情的起身,带着宋萳洵离开了御书房。
见他们都离开了,君裕书才抬头。
他将御书房的宫人都驱散,将门关起,他来到一个花瓶前,扭动了一下花瓶。
原本紧闭的书架展开了,里面是一张画像,画像上的男子和君筳战有些相似,只是神情柔和。
画中男子,怀里抱着一位绝色倾城的女子。
君裕书伸手抚摸画卷,泪水无声落下:“大哥,大嫂,阿战长大了。他有个维护他的王妃,你们可以安息了!”
第五章信我准没错!
“一会到了太祖母的宫殿,你像刚才一样。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都要分开!”
君筳战走在前面,将一只手靠在身后,高大伟岸的身影,的确会吸引很多小姑娘。
只是可惜,他没心,也没多余的感情。
宋萳洵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尚未听见后面的脚步声,君筳战回头看去,只见宋萳洵直勾勾的盯着他。
他好看的眉头,微蹙,一脸不解的凝望她。
宋萳洵犹豫了许久,还是开口:“战王爷,回府后,能否给我休书一封。我知道,你不会给我和离书的,所以......”
“可以!”君筳战果断的同意,甚至在她没说完的时候,就打断了她。
闻言,她眼中充满了惊喜,都忽略了膝盖的疼痛,快步的跑到他身侧:“那就,多谢战王爷了!”
君筳战看着她的笑容,莫名不爽,身子往前一倾,冷峻的面庞逼近她。
他忽然间的转变,让宋萳洵避之不及,她惊恐的看着他:“有什么不妥的吗?战王爷?”
“你真的是宋萳洵?当初,可是你贴向本王的。现如今,想离开本王的,也是你。那么只有一种可能,你不并非是她!”
君筳战审视她的眼神,仿佛可以看穿她的灵魂,感触非常敏锐。
宋萳洵慌张的咽了下口水,神情有些飘忽,甚至不敢看他。
“王爷在说些什么呢?我怎么可能不是宋萳洵呢!只是王爷并不喜欢我,厌恶至极,我便不想在继续了。免得惹的王爷不快,折磨我的心,更折磨我的身!”
她低头的样子,就像是受伤的小鹿,让人怜爱。
君筳战听完她说的,心里不是滋味,可是想到她母亲是个庸医,便没那种感觉了。
他收回了视线,走在了前头,见宋萳洵尚未抬头,冷清的丢下一句,“走了!”
这时的宋萳洵抬头看向君筳战,才发现他已经走远,她只能一瘸一拐的快步追上。
她可不想和这位大爷并肩而行,她又不是抖m,喜欢找虐。
她以前上班的时候,不喜欢看肥皂穿越剧,但是同事会看,偶尔会讲起。
那些穿越者,通过古灵精怪的性格,博得男主的欢喜。
她也是穿越而来,却混的这么惨,这么真实。
不过,她不会气馁的,她不能轻易的死在这里。
走了一段长廊,绕过传说中的御花园,才到太皇太后的宫殿。
里面传来阵阵哭泣声,烛光照亮整个宫殿,里面的宫女太监坠着泪珠,忙来忙去。
君筳战停住了脚步,身子摇晃了一下,他看向宫殿的神情不再冷漠。
而是悲伤!
宋萳洵站在他的身侧,回想起皇上的话,太皇太后熬不过今夜。
当时的君筳战,好像不为所动。
这一路,更是少言少语,心情沉重。
想必,里面的太皇太后,对他意义非凡吧!
宋萳洵见他这样,又想到他说起父母的事情,他冷漠无情好像也是情有可原。
想到这里,她不禁执起他的手:“战王爷,我陪你进去!”
她冲他莞尔一笑,很清纯,君筳战却无情的甩开了她的手。
“本王还不需要你来怜悯!宋萳洵,你还是管好自己吧!”
君筳战恢复了以往的冷漠,好似刚才悲伤的人,不是他一样。
宋萳洵看着空荡荡的手,瘪了瘪嘴,看来,她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!
她嫌弃的在衣服上擦了擦,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宫殿,里面跪了一地皇子。
跪在床边缘的,是一个年迈的老人,他伸手握着床上的人儿的手。
“参见皇爷爷!”
君筳战毕恭毕敬的行礼,宋萳洵跟在他身后行礼。
原来,这个老人是太上皇啊!
太上皇还在世,为什么要让位呢?
宋萳洵感觉南陵国的皇室,好像笼罩着雾霾,让人摸不清他们到底隐藏什么。
“阿战,你太祖母一直念叨着你,你怎么才来啊!”太上皇的声音有些沙哑,眼眶红肿了一圈,他心里舍不得母亲。
君筳战的身子,又是一颤,这次更明显了。
宋萳洵抬头看了他一眼,发现他一直抵着头,显然是不敢面对。
太皇太后一定很爱护君筳战吧!
否则,他的情绪也不会拨动这么大了。
要是能靠近太皇太后,用扫描仪替太皇太后检查身体,就可以知道情况。
说不定,她还可以救回太皇太后,从而拿到一笔钱。
她就能带着清歌,远离战王府,还能自力更生!
最重要的是,她还能卖君筳战一个人情!
想到这里,她觉得可以尝试!就在此时,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。
“依照孙儿看,君筳战是不想来见太奶奶,否则不会姗姗来迟!亏得太奶奶那么疼爱他!”
说话的人,不是旁人,正是皇后所出三皇子,君昱枫。
他一直将君筳战当成眼中钉,肉中刺,能说出这种话,一点也不稀奇。
“混账!你给孤滚出去!”太上皇气的额头青经暴跳,他最讨厌无事生非的人,偏偏有人搬弄是非到他面前!
“皇爷爷,孙儿说错了吗?他珊珊来迟,不就是不想见吗?”君昱枫不甘心的侧过脸去。
一直沉默不语的君筳战,开口了:“本王刚从皇上哪儿,听说太奶奶的事情,是本王故意来迟!亦或者说,有人将消息封锁,唯独本王不知?”
“阿战,你太奶奶,一定想让你陪他说说话。你就和你媳妇儿,现在殿内,其他人跟孤出来!此事,孤必定严查!”
太上皇的一句话,表明他只信君筳战,至于其他人,他不信!
宋萳洵感觉南陵皇室挺奇葩的,太上皇和太皇太后,好像格外的疼君筳战。
难道是因为先太子吗?
君筳战跪走向床头,神情有些木讷,就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。
宋萳洵撇了一眼周围,都出去了,连宫殿的门都关上了。
天赐良机啊!
她看向君筳战的时候,有些头疼,就在这时,她眼前一亮。
麻醉剂!
她闭上眼睛,意识进入神农戒,从里面取出麻醉剂。
她握着麻醉剂的咽了口口水,她悄咪咪的来到他身后,见对上尚未察觉,对着后背扎去。
她的麻醉剂是加量版的,一针下去,没有知觉。
君筳战眼珠子瞪的老大,瞪的宋萳洵后背发凉,她拿出一块帕子盖住了他的脸。
“你放心,我是救人的,信我准没错!”
第六章肉白骨的针灸
看着床上的太皇太后,宋萳洵猛的倒吸一口气,明明是个年迈的老人。皮肤却格外明亮,如果不是双鬓白发,还真像个年过中旬的女子。
回过神的她,连忙从神农戒中,取出扫描仪。对着太皇太后的身体,来回扫描。
太皇太后的身体,并没有异常之处,只是颅内,有一块淤血。
以南陵的医疗技术,是很难发现的。
也许,这就是导致太后病情的主要原因。
如果采用开颅,时间这块不够。一时之间,她也不知怎么解决此事!
她只能在神农戒的空间里,碰碰运气。
找了一圈,还是没有取代开颅的仪器。
一筹莫展之际,她发现了银针!
她曾学习过一套肉白骨的针灸,化开淤血,不在话下。
宋萳洵下针的时候格外吃力,最后一针下去,她整个人累瘫在地。
她大口喘气之时,被一道强劲有力的手,拽了过去。
宋萳洵吃痛的抬头,却对上了君筳战阴霾的双眸。
那个眼神,似乎要吃人啊!
她心底一惊,咬着唇,心虚的开口:“战王爷,我要是说,我在救太皇太后。你能别给我添乱吗?”
“本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!”君筳战将宋萳洵狠狠的掷在地上。
宋萳洵的五脏六腑,都快摔出来了。吃痛的眉头拧在一起,她内心很想吐槽,她运气,怎么这么背!
但是她还来不及开口,耳畔就传来,雷霆般的宣判。
“来人,将王妃宋氏,打入天牢!本王要她明白,血债血偿!有些人,是不能碰的。”
君筳战一个冰冷的眼神,将宋萳洵冻结,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看着侍卫上前,宋萳洵惊慌的爬起,顾不得痛,急忙辩解。
“战王爷,我真的在救人!太皇太后一会儿就会醒,她头上的针就是最好的......”
“住口!你和你娘一样,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本王对你,已然仁慈!你千不该,万不该!不该动太祖母。”
君筳战额头的青筋暴突,衣袖下的手紧攥着,他的目光不敢看太皇太后,因为他在害怕。
他所珍重的人,已经被宋萳洵和她娘,彻底的毁掉了!
他恨不得杀了她!
宋萳洵不断的摇头,心里很绝望:“不是的,不是的,我没伤害她......为什么不信我?”
她被侍卫强行带走,丢在昏暗的天牢,长这么大,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助。
天牢昏暗,散发着股腐臭味儿,所处可见的老鼠,蟑螂过路。
她本就害怕这些,躲在角落里,双手抱着膝盖,将头埋在胸口。
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。
“啪”的一声重响,吓的她猛抬头。
天牢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,背对着光,看不清容颜,他的手里拿着鞭子。
宋萳洵心中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她想躲,可是身后只剩墙。
当那个身影渐渐走近,她才看清楚他的容貌,君筳战!
他浑身散发冷气,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。
“宋萳洵!太祖母还没醒,你怎么能好生活着呢!”
“啪”的一声,一鞭子落在宋萳洵的身上,衣服瞬间撕开,有道血痕触目惊心。
“我没有!我在救人,我没伤害她!”宋萳洵死咬着唇,忍着痛,站起了起来。
又是“啪”的一声,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胸口,衣服撕裂,一道血痕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。
“不知羞耻!心思歹毒!本王就应该在进宫前,杀了你!”
君筳战攥紧手里的鞭子,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下去,这次的力道比上次的狠。
宋萳洵没抗住,整个人往前一倾,重摔在地,一口鲜血夺口而出。
她的目光,死死的盯着他,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。
“你早就杀了我了!在你的新婚洞房花烛夜!欲加之罪,我是不会认的,你才歹毒!你才是——”
君筳战并没有为此恼怒,嘴角露出嗜血的笑:“是吗?那本王让你知道,什么叫生不如死。来人,给本王抽,昏厥了就用盐水给本王泼,生死不计!一直到太皇太后苏醒!”
宋萳洵的瞳孔忽然间放大,‘生死不计’?
君筳战这是多讨厌她啊?她之前还觉得他可怜,可是现在的她,只觉得自己可怜!
“君筳战!你会后悔的,我没伤害太皇太后,我没有!为什么你不信我!为什么?你会后悔的,一定会后悔的——”
任由她怎么叫,都没有用,那些狱卒可不能怠慢。
她被强行绑在十字架上,一鞭又一鞭,痛的她昏死好几回。
但是昏死过后,将迎接更残酷的折磨。
一桶盐水下去,痛的她撕心裂肺。
她生的意志饱受摧残。
君筳战回到了太皇太后的宫里,那些太医不敢取针,一个个,无从下手的表情。
太上皇一脸憔悴的看着:“阿战,你别怪你的王妃,那个孩子也是好心。”
闻言,君筳战并没有说话,只是抿着唇,担忧的看向太皇太后。
他担心的事情,还是发生了。
太上皇懂他,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孤知道,你心里,舍不得太祖母。她最疼的,也是你。但是有些事情,是命中注定的,阿战。”
“不,如果不是她使用妖术控制我,我一定可以阻止她!太祖母也就不会......”
“太皇太后醒了!太皇太后醒了!”
君筳战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太医的声音打断了,太上皇和君筳战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喜。
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。
太皇太后不仅醒了,还坐了起来,气色好了许多。
“你们都退下吧!哀家没事。”
“是!”
那些太医都下去了。
现在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。
太皇太后对着君筳战挥了挥手,脸上的笑容,还是那么的和蔼。
君筳战一脸的难以置信,嘴里不禁呢喃了一声:“太祖母?”
“阿战,你小子运气不错,娶了个会医术的王妃。”太皇太后醒过后,听说了针灸的事情。
她心里是个明白人,猜到也不奇怪。
“太祖母,这话什么意思?”君筳战一脸不解的看着她。
太皇太后淡定自如的取针,笑着说:“听说,哀家头上的针,是你王妃扎的。这可是一套肉白骨的针法,有如此医术的女子,堪称神医都绰绰有余。你这小子福气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