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到丽江,我就忙着找青旅。
最初,我是要找丑八怪青年旅社,找着找着我就找到一只藏獒,它不太欢迎我,吼声中要将獠牙朝向我。曾经我就跟狗不对付,所以我礼貌性的吓了一跳,然后悻悻然走了。
这才转而去了十七号青旅,恰好在那里遇到也在找住处的花先生,这里的花先生只是代称,因为他说他是读园艺专业的。
我不太清楚这专业是什么,我以为它是和考古一样稀缺的。
但不管再怎么稀缺,总有人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它。
这个世界的丰富也就在于此。
这位花先生有个癖好,但凡在路边遇到不知名的花,他都要拍下来用一款软件去识别这朵花的种类,学名是什么。
每当这时,我都会想,这真是个好癖好。
癖好是好的,人都该有个癖好,有个他热爱,他为之热情四射的东西才对。
所以花先生该是不迷茫的。
结伴的两天,我们彼此都没问过对方姓名,这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之间的一种默契。
之后我们很自然的就结伴一起游丽江。
办理好住房手续后,我们就相约出门要去丽江古城,在此之前我们吃了一顿饭,点了一道菜。
这道菜的名字叫蚂蚁上树。
特意要提及这点并非是有什么特别意义,只是因为当时我们都想知道蚂蚁上树是怎么做成一道菜的。
后来我们吃了这道菜,没什么稀奇的,它对于我们的意义就在它被端上来之后失去了。
大概意义就是这般。
我告诉花先生,大理还有一道菜叫做水性杨花。
他似乎想吃。
但他最好不要尝试去吃,他会后悔的。
饭后,我们终于去了丽江古城。
我想象中的丽江,是街头街角都有留着长发弹吉他的流浪歌手,没准拐过街角,就会撞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在替人画肖像,那么我就会走上前跟她打招呼:你好,请认真看我的容貌,用画笔描绘它。
然而丽江不是这样的。
它甚至有些窄,过分窄了,容纳不了那么多东西,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名声响了,来这的人多了,才显出它的窄来。
街头没有流浪歌手,没有美女画家,甚至不见酒吧。
丽江不见酒吧,这是个笑话。
我们笑了好一阵子。
花先生说,听人说丽江酒吧有不少酒托,他想看看。
我听他这么一说,也想看看。
我们甚至想被骗一次。
人可真奇怪,要是没被骗过,会十分愿意被骗一次的。
我们没被骗。
后来,我们到了丽江古城中心—有名的四方街,终于在那里看到了酒吧。
可是我们没进去。
因为我们只需知道在丽江,酒吧是存在的,这就够了。
酒吧内坐着流浪歌手,我远远瞄了一眼。
可我终究还是没有遇到有美丽的姑娘在街角画画。
世事毕竟不能都合我心意。
仅仅用了一个晚上,我们就逛完了丽江古城。
晚上,花先生和我讨论第二天的行程。
有三个备选项目,一是丽江有名的玉龙雪山,二是泸沽湖,三是虎跳峡。
我们去的时候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,上了玉龙雪山也是看不到雪的,没有雪的玉龙山,就和没有鱼的鱼香肉丝一样,总是叫人遗憾的。
至于泸沽湖和虎跳峡,我们一致选择了虎跳峡。
因为比起泸沽湖的宁静优美,我们更喜欢虎跳峡的雄奇壮美。
那奔腾的长江水路经虎跳峡,怒啸着拍击崖岸时的诡丽景象,我们必惊叹,必敬畏!
于是,这好处也就落到了虎跳峡嘴里。
虎跳峡位于香格里拉。
我是那时才知道香格里拉这个名字是源于一部小说《消失的地平线》书中描述的一个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——香格里拉。
年,云南省*府宣称举世寻觅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就在云南迪庆中甸县。直到年,经国务院批准,中甸县正式更名为香格里拉,书中的那个人间天堂。
这些都是从我们领队口中得知的。
我们领队叫扎西尼玛,是本地的藏民,他跟我们说最好叫他扎西,不要叫尼玛。
我们都听从了他的建议。
途中他又跟我们讲丽江有艳遇,泸沽湖有走婚。
走婚是泸沽湖当地摩梭人的习俗,年轻男女年满16岁时,如果郎有情妾有意,如果郎有足够胆,他就可以半夜摸到女子家中,敲窗相约,鱼水之欢。
如果女子怀孕了,便随母姓。
摩梭人是母系氏族,至今还保留着这样的文化。
我们听后,要求领队改变行程,我们要去泸沽湖,因为听说那里风景不错。
扎西说:这是不被章程允许的。
我们接触走婚文化的居心就此搁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