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焦虑症发作的时候,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,砸墙,捏着拳头敲自己的脑袋。抑郁症发作的时候,满脑子幻觉,哭,发抖。惊恐症发作的时候,就是体验一次猝死的经过,手脚麻痹,撕裂,窒息,恐惧中深坠湖水。」
年6月27日,张嘉佳突然三症并发,医院,而11天前,他的新书刚刚收尾付梓。病情反复发作,每一次都是无边的煎熬,这是张嘉佳的真实生活,也是新书《天堂旅行团》的一部分。
「只有自己听到了那一声“砰”,然后心碎了一片片捡起来。每捡的一片,就是一行字。」
然后这些文字汇聚成了《天堂旅行团》,它讲述了一个如同张嘉佳一样,曾一度活在挣扎与绝望之中的青年宋一鲤,找寻生命中“良药”的故事。
「人生岔路口明确放着路牌,往一边去,便放弃另一边。人类大多数的热爱和向往,都在另一边。」
宋一鲤第一次见林艺是在大学食堂,她肤若凝脂,酒窝像两片雪花,整个人闪耀着细芒。
他们共用一个餐盘,小心翼翼地吃完午饭。毕业前,林艺问宋一鲤,“如果我没有能力在南京待下去,你会不会养我?”,宋一鲤坚定地说“会”,很快两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,日子苦是苦了点,但总还是充满了希望。然而,婚后半年,相依为命的母亲忽然脑梗,打乱了宋一鲤平静的生活。
无法忍受的林艺选择了离开,留给宋一鲤的是一蹶不振的日子。
“压抑是有实质的,从躯壳到内脏,密不透风地包裹,药物仅仅像缝隙里挤进去的一滴水,浇不灭深幽的火焰。”命运并未就此收手。
心怀愧疚的母亲,为了给宋一鲤一个光明的未来,抱着装有意外保险的铁盒从三楼一跃而下,鲜血在母亲的身边四散开来。
命运的一粒沙,落在一个人身上,就是一座山,竭尽全力仍撬不开一丝缝隙。
「我从前一天来,要找的人是你。你往后一天去,不是我要找的人了。」
母亲的瘫痪成为压垮宋一鲤的最后一根稻草,他卖掉了饭店和祖辈留下的小楼,然后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,医院的病床上,想见林艺最后一面。即便如此,也依然没有换来林艺的半点留恋,清晰的冷漠浇灭了仅存的希望。
忽而,清脆的童声唤醒了绝望中的宋一鲤,只见一个齐刘海,眼睛大得出奇的小女孩冒了出来,宋一鲤猛地想起,医院吵着要吃烤肠的小女孩,她是小聚,七岁,患了癌症。
她偷偷跑出来,想去看偶像陈岩的演唱会。
医院的路上,宋一鲤清楚地感受到她眼里日夜生长的渴望逐渐荒芜,在小聚推开车门的瞬间,还是决定帮她一把。
于是,他们踏上了漫漫旅途。
不曾想,这一路却成了宋一鲤灰败沉郁的生命里唯一的救赎。
「他们还可以向前走,水迹会被阳光晒干,种子随风飘往四方,努努力,幸福触手可及。」
演唱会一波三折,武汉场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演出,宋一鲤万般挣扎下,还是带小聚继续了这趟旅程,下一站,昆明。
路上,多出了老同学陈岩的助理青春的陪同。
五官清秀的青青,戴着一副黑色眼镜,在车上,不耐烦地接听家里人催婚的电话,但是她并不以为意,坚信在家乡的男友与她的共同约定。
宋一鲤却来了兴趣,极力怂恿,提议绕路南昌。
他想把他破败人生里悟出的生活真相倒灌进别人的人生。
果不其然,突然而至的“查岗”,将青青五年的感情和信任击得粉碎。
只是,青青远比宋一鲤想象得坚强,大哭之后,她微笑着对宋一鲤说“一无所有的时候,说明你该拥有的,还没到来”。
「这个世界是存在着伟大的。我不了解需要多坚定的信仰,才可以让一个人将自己燃烧得干净透彻。」
在路上,宋一鲤和小聚意外地结识了田美花,一个正在筹备喜事的女孩。
白幡和花圈装点着现场,身披婚纱的新娘和躺在床上的新郎,让宋一鲤和小聚震惊不已。
那是田美花单方面执意要完成的一场仪式,结婚当天也是葬礼之日。
守灵夜的第二天,田美花接替了为了孩子们付出了生命代价的李老师,继续着他未竟的追求。
面对人生的巨大悲恸,田美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,然后生机勃勃地活下去。她说,“我不是为了过去每一天活,我是为了将来每一天活”。
「世界的一万种苦难,不为谁单独降临,也不为谁网开一面。」
南京、武汉、南昌、贵州、长沙、重庆、昆明……
随着宋一鲤和小聚的旅途,一些人、一些事慢慢浮出水面,故事里的他们,都经历过混沌无光的日子,却依然坚守着共同的信念,用力地活着。
“遇见你,就像跋山涉水遇见一轮月亮,以后天黑心伤,就问那天借一点月亮。”
这一路上,小聚、青青、田美花……成为了宋一鲤的微光,让他尝试着与命运和解,走出残败荒芜的孤岛。
这是一场相互温暖的邂逅,这是一本关于悲伤与希望,死亡和新生的书,那些小人物的悲悯、人性深处的善良,无所畏惧的勇气,都会成为生命中的“良药”,所有的哀沉晦暗,终将化作温暖的流光。
“这世界不停开花,我想放进你心里一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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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堂旅行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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