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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演戏外行,杀人随机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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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惊人档案」

是惊人院

针对非正常事件的研究档案

第号档案

我忘却的罪行

我是惊人院的初级研究员新守仁。近日,我收到了一份奇怪的精神诊断报告,似乎隐藏着极度病态的个人经历。

这一切,都要从最初的诊断开始讲起······

唐言坐在我面前,清秀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冰冷的桌椅而露出一丝不安。他仿佛将手腕上的铁链当做空气,满不在乎地抬起伤痕累累的手,轻轻摸了摸下巴。

他扬起嘴角,朝我展现了一个标准的微笑。

我也礼貌性对他笑了一下,拿起桌子上的笔,翻开病历本,端正地写下:“年9月13日,第一次观察性会谈记录。”

年9月13日,第一次观察性会谈记录。

病人信息:唐言,性别男,二十五岁,汉族。

年9月5日,在摄影棚对助理大打出手,导致对方重伤住院,被警方拘捕后,病人表示自己的打人动机是“心血来潮”。

年9月7日,病人因“心理问题”被律师保释。

年9月10日清晨,病人开车冲向学校门口,撞死三人,重伤五人。

年9月12日下午,医院,要求鉴定精神状况,负责此病例的张主任初步鉴定结果为精神异常。

年9月13日,正式开始以确定病情为目标的观察性会谈。

我写完这些后,合上病历本,密密麻麻的文字让我感到口干舌燥。

唐言正四处打量会谈室,眼神里透露着好奇与单纯。

我揉揉鼻梁,这个一脸天真的年轻人,真的做出了病历本上的暴行吗?

我喝了一口白开水,推了推眼镜,正要开始询问他,想不到他倒抢先问起我了。

唐言眨巴着眼睛,语气自然:“医生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你叫我严医生就好。”

负责带我的张主任告诉我,不要向病人透露太多个人信息。

他没有在意我只说出了姓氏,向我伸出手,手腕处的铁链碰到桌子,在安静的会谈室里异常刺耳。

“我叫唐言,交个朋友?”

我没有伸出手,点点头说:“我已经在病历本上知道了你的名字。”

你是一名病人,还是很危险的病人。

唐言明白我的意思,但也没说什么,默默把手收回去。

又是一阵清脆声,让我不禁有点烦躁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开始问他:“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送来这里吗?”

对方听了这话,往椅背一靠,翘起二郎腿,“知道,你们觉得我有精神病。”

这副放松的姿态让我有点诧异,我只好继续问:“你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吗?”

唐言再一次扬起嘴角,没有回答,反而问我:“严医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?”

我想起了病历本里提到的“摄影棚”,那是他第一次发病的地方。

“模特?摄影师?”我给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
唐言笑出了声,连连摇头,随后认真地说:“我是一名演员。”

敲门声响起。

会谈是有时间限制的,门外的警卫就是闹钟。

第一次观察性会谈到此结束。

唐言被两名警卫押回病房,从我身边经过时,无声地说了一句话。

凭着口型,我知道他在讲什么。

“明天再见。”

我心想,明天可就不是我了。

作为这家精神病院初来乍到的实习生,我之所以能够负责这次会谈,全靠我的导师,也就是给唐言进行初步鉴定的张主任。

我刚被通知时也不敢相信,但张主任明说了,只不过是他没空才给我负责一次,之后会由他来接手。

带着薄薄的病历本,我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门。

埋在文件堆里的张主任抬头看了我一眼,随后低下头,说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。

“明天你继续负责会谈。”

毫无理由。

年9月14日,第二次观察性会谈记录。

我望着比昨天更加憔悴的唐言。

他低着头,没有像昨天那样好奇,而是在玩弄着衣角。

两只手的铁链还在,连着地上临时焊接的铁环。

我决定率先打破沉默,“唐言,你昨晚睡得怎么样?”

他抬起头,笑了一下:“还好。”

随后,他又说:“严医生,我都说了我们还会见面的。”

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。

“昨天你说你是演员,是真的?”我没有顺着他的话。

“当然!”唐言的头昂起来。

“可病历本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。”

他脸色立刻变得阴沉:“那只不过是他们害怕我而已。”

我一看激将法有用,连忙追问:“害怕你什么?”

“演技,”唐言的刘海散落在眼前,刚好又低着头,眼睛从发隙盯着我,“他们怕我的演技。”

“演······技?”我犹豫要不要给他写上可能患有妄想症。

他似乎看出了我握笔的目的,脸色变回正常,刘海伴随铁链声被拨回一旁,“严医生,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,你想听吗?”

会谈室的灯光不算十分明亮,却让唐言的笑容显得无害而纯真。

我*使神差地答应了。

他拿起面前的纸杯,喝了一口,大概凉白开让他十分舒服,脸庞上的最后一丝阴霾也消失不见了。

他舔着嘴唇,语速缓慢地开讲了,“故事的主角,是我的一个朋友。他家境一般,父母是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。虽说不是大富大贵,但也算温饱不愁,他希望做一个和父母一样的平凡人,了却此生······”

“他最初确实是这么想的,直到后来,他才知道,生活有时就像橘子一样,剥开皮,里面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。

“他的父母在婚前没有什么感情基础,是被两家人硬生生逼成了一对。

“如果是‘聪明人’,大家就会各玩各的,但他们不,骨子里的道德观念让他们非要互相折磨。

“本来新婚燕尔,好不容易在几个月时间内磨合出来的感情,最后却随着他的出生,在一声声的啼哭和昂贵的奶粉钱中消失殆尽。

“男的怨女的美貌褪尽,女的怨男的钱包空空。

“他回到家里,把大门一关,或者他父母把大门一关,什么家庭幸福、父母和睦,都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化为无休止的争吵。

“若单是他父母之间争吵就算了,权当听不见就行。

“但他父母吵完了,总有一方会来他的房间,寻找理由来指责他,呵斥他,好出出心里的气。

“今日是书皮皱了,明日是字写得不端正了。

“有时更过分,在饭桌上,两个人逼着他做出选择。

“‘你更爱爸爸还是妈妈?’

“这时,他总要把嘴里的饭嚼上几十遍,怎么也不想吞下。

“就在这种环境里,他学会了当两面派。

“爸爸说的是好的,妈妈说的也是好的。

“谁说得都是对的,就自己说的是错的。

“这招的确见效,后来父母没有再找茬,也没有问他更爱谁的问题。

“但争吵还是没有停下······”

这时,敲门声响起。

唐言和我都看了一眼门口。

他笑着对我说:“看来又得到明天见面了。”

第二次观察性会谈到此结束。

医院的走廊上,鼻子里充斥着浓重的消*药水味道,耳边传来其他层病人的嚎叫声。

我心里还在回味唐言说的故事。

病人说的故事,大部分都是在投射自己的内心。这一点,和社会上的作家倒是很像。

故事肯定还有后续,我对唐言那句“明天见”深信不疑。

他怎么知道还能见面?

我一边想着答案一边敲响了张主任的门。

年9月15日,第三次观察性会谈记录。

这次依旧由我负责会谈,连门口的警卫都有些惊讶。

兴许他也觉得,我一个实习生什么本事都没有。

我进门时,唐言已经坐好了,手腕一如既往被系着铁链。

“早上好,严医生。”他抬起手,向我打招呼。

“早上好。”我也回道。

我坐下来,翻开病历本,装作毫不在意地问:“说起来,你好像知道第二天还是我来负责会谈,你是有什么超能力吗?”

他摆摆手,“我哪里有什么超能力?我只不过是会演戏而已。”

既然他不肯说,我决定先放下这个话题,等会谈结束后再去问主任。

“你昨天的故事很精彩,”我喝了一口白开水,想不到还是凉的,也不知放了多久。

唐言似乎很享受别人的称赞,他轻松地往后靠,“其实那个故事还有后续,严医生想听吗?”

“说说看。”

他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,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继续讲昨天的故事。

“那位朋友第一次尝试到了当两面派的快乐,也明白了演技的重要性。

“他每天夜里都悄悄揣摩自己的眼神、语气、动作,比现在的那些小鲜肉努力多了。

“功夫不负苦心人,他当两面派的本事越来越好,不仅在家一切顺利,在学校也能左右逢源。

“到了上高中的年纪,父母终于离婚,他随着母亲去了另一座城市,转入了新学校。

“这一次,母亲让他去住学校宿舍。毕竟他只是一个拖油瓶,一个阻挡母亲追求幸福的拖油瓶。

“对于我的这位朋友来说,他必须尽快融入这所声誉不高的学校,否则,校园欺凌很快就会找上他。

“他一方面把所有的零花钱拿来讨好同年级的‘老大’,向他表忠心,一方面又帮助受过欺凌的学生,好让他们明白,他是站在弱者一边的。

“两方都很满意,这让他迅速在学生当中积累了人气。

“借着良好的声望,他获得了老师的青睐,在痛哭流涕的宣誓之后,他成为了学生会的一把手。

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他被坐在班级角落的一名男生吸引了。

“那名男生长相十分平凡,也像严医生你那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不过他整天一言不发,只会低头看书。

“有人欺凌他,把他的眼镜打掉,扔在地上,他也只是默默地捡起来戴回去,然后继续看书,仿佛欺凌者是空气一般。

“我的那位朋友有一次主动去劝他,不要和欺凌者硬着来,并承诺以后会帮助他。”

说到这里,唐言突然停下了,靠近桌子问:“严医生,你知道那个男生讲了什么吗?”

我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,有些结巴,“讲、讲了什么?”

他睫毛动了几下,平静地说:“那个男生说,你的戏太假了。”

我正想追问,身后敲门声适时响起。

第三次观察性会谈到此结束。

一走出会谈室,我就直奔主任办公室。

张主任依然埋在文件堆里,看了我一眼,又低头说:“不是说了,以后都由你负责会谈吗?”

“主任,你······”

你有没有私下和唐言会谈。

我终究没有说出来,因为我看到了,看到在混乱的办公桌上,一个病历本被埋在几份文件袋下。

我从缝隙看到了“唐言和严宇”。

严宇是我的名字。

昨天在张主任那里看到的文件,困扰了我一整天。

那份文件为什么有我和唐言的名字?

难道这次会谈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?

警卫替我推开门,我感激地向他点点头。

唐言一见到我,兴奋地抬起手打招呼。

如果是之前,我也不会吝惜向他打一声招呼。但经历了昨天之后,我有点害怕了,我觉得我和唐言仿佛被人监视,或者任人摆布。

我本想问问眼前的唐言,但转念一想,他毕竟是一名病人,监视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。

唐言见我一句话也不说,进来就坐下发呆,他担忧地问:“你没事吧?严医生。”

“啊?”我回过神,找借口敷衍他,“没事,我昨晚没睡好。”

我马上转移话题,“你继续说昨天的故事吧。”

我拿起纸杯,用凉水强行降下了心头的烦躁。

唐言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,随即恢复正常,继续讲起故事:“那位朋友听了男生的话后,脸上虽然表情平淡,但心里十分震惊。”

“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在演戏?难道是演技变差了?

“我的朋友没有把重点放在自己被拆穿这件事上,而是更担心自己的演技会退步。

“他离开了那名男生。恐惧、不安、慌张、震惊,一下子向他袭来,他仿佛看到自己辛苦建立的地位即将崩塌。

“戏,是很容易变成真实的,但是如果被人看出在演戏,那么一切都会崩塌,而我们的主角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。

“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,重新到所有人面前转了一遍。这一次,他比以往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,就像走钢丝的演员,让场外的观众看不出自己的紧张。

“结果很明显,他的演技不仅没有退步,反而因为更加用心,收获了更多人气。

“既然不是演员的问题,那就是观众的问题,他想。

“让看出是演戏的观众消失就好了,这样,一切都能变回真实。”

唐言又一次停下不说了。

可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,急不可待地追问他:“后来呢?”

他大概觉得我着急的样子很好玩,忍不住笑出声:“后来他把那个男生从楼梯上推了下去。”

“死、死······”

“当然是死了。”唐言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只蚂蚁,“严医生,你知道我的朋友是怎么逃脱的吗?”

我没有说话。

唐言盯着我,嘴里慢慢说出令人恐惧的话:“那位朋友让所有人都相信,他和那个男生是在演戏。”

我扯着衣袖,极力不让自己表露出惊慌。

这次会谈时间还没结束,我是知道的。

我合上病历本,站起来,尽量平静地说:“谢谢你的故事,今天的会谈先到这里吧。”

这次,我先敲了门。

我回到宿舍,坐在床上,脑子混乱如麻。

唐言那清秀的脸庞再一次浮现在眼前,伴随着他的话。

“他们不过是害怕我的演技。”

如果那个故事说的就是唐言自己的话,那么他从高中就开始杀人了。

我闭上眼,希望能将他的样子和那句话从脑中赶出去。

但一闭上眼,我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个长相平凡的男生,惨叫着被推下楼梯,黑色眼镜在滚落中摔坏,染上了红色。

我猛地睁开眼,只感到背后被汗水打湿。

再加上主任办公桌的文件······

唐言和严宇。

我对着天花板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

我掏出手机,想着已经很久没给家里打过电话,不如借此调整一下心情。

我在联系人里快速找到了妈妈,点了进去。

悦耳而熟悉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:“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。”

关机?

我找到父亲的电话,点进去。

女声再次响起,依旧是关机。

难以置信,我疯狂地点击一个又一个联系人,企图能拨通一次。

窗外,乌云密集,似乎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······

年9月17日,第五次观察性会谈记录。

我早早地坐在会谈室里,面对已经记录了四天的病历本,脑袋一扫之前的混乱,空空如也。

昨晚,我没有拨通任何一串号码。

难道,我真的在被监视?可我一个实习生有什么好被监视的?

对于张主任的这种恶趣味,我一下子恼火起来,只想踢翻眼前的桌子来发泄这几天的不满。

我决定去主任办公室看看,去看看那份文件。

现在张主任应该还没来。

见我开门出来,警卫似乎很吃惊,提醒我:“严医生,快到会谈时间了。”

我摆摆手,说:“我去一趟厕所。”

厕所旁边就是楼梯,下了楼就是主任办公室。

等警卫不再看向我这边后,我快速走向楼梯,顺着台阶而下。

来到办公室,看到眼前厚重的木板门,我这才想起,张主任锁门了。

抱着侥幸的心态,我轻轻拧了一下门把手。

开了?

我紧张地看向走廊。

很好,没人。

我从门隙钻进去,让门虚掩着。随后来到办公桌前,文件还是像山一样堆着。拨开那几个棕色文件袋,果然,我想要的就在下面。

《唐言和严宇的观察性会谈记录》

我拿起来,正要翻开看,外面突然传来下面几层病人的嚎叫。

完了,病人醒了,就证明医生要上班,张主任快要来了。

我连忙拿起文件跑出办公室,把门带上,然后装作上完厕所后回到会谈室,警卫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文件。

我笑了笑说:“我顺道又去拿了一下资料。”

他看了我一眼,帮我打开会谈室的门。

唐言已经来了。

面容依旧平淡,好像这是第一次见面。

不同以往的是,这一次我想快点结束会谈,最好能尽快定下他的病情,好看偷出来的文件。

“严医生不打算让我继续讲故事了吗?”唐言看出了我的焦急。

我不再委婉,“你说的那位朋友,是你吧。”

他明显愣了一下,“为什么?”

“每个人讲故事,多多少少都会带有自己的影子,更何况你是一名精神病人。”

唐言不以为然,反问我:“那要是让严医生来说呢?你会怎么说这个故事?”

“那当然是······”我话还没说出口,就被脑中瞬间出现的文字震住了。

顾不上眼前的唐言,我慌忙翻开那份文件,那份从主任那里偷出来的文件。

里面的内容和我写的记录如出一辙,唯一不同的是,这些内容是以唐言的视角写的。

年9月17日,第五次观察性会谈记录。

观察人:唐言。

病人信息:严宇,性别男,二十三岁,汉族。

评价:根据家属、邻居、同学反应,为人古道热心,乐于助人,但在调查中可以发现,对立双方都称赞患者的情况不在少数。

本人初步认为,患者演技非常好,表情和言行举止的管理十分到位。

发病经历:年9月8日,据家属反应,患者在那天已经出现症状,除了殴打父母及邻居,还杀死了家中的宠物狗,事后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记忆,并认为家里从来没养过狗。

年9月10日上午,该患者突然发病,开车撞向路上行人,导致五人死亡,十三人受伤,其中重伤八人。事后,患者同样表示自己没有记忆,认为自己最多是疲劳驾驶。

年9月12日中午,患者转送到本院时,在主任办公室再次发病,打伤张主任的腿,随后陷入昏迷。再次苏醒时,他表示自己是一名精神病实习医生。

观察性会谈目的:1、警方得知患者在高中时代,曾失手导致一名同学死亡,本次需要获得相关情况;

2、对患者进行鉴定,最好唤醒犯罪记忆。

会谈方案:经过多方会谈,决定本人假扮成患者,一步步引导患者,主任负责“不小心”让患者看见会谈记录。

为保证过程真实,医院将单独分配一间宿舍给患者居住,配置信号干扰器,也再次向患者的联系人确认,不会私下联系患者。

唐言写到这里,看到对面已经神情呆滞的严宇。

他继续写下最后一行:今天,患者似乎记起来了。

观察性会谈到此正式结束。

研究成果

如果在面具后面生活得太久,可能谁也无法分辨清楚,究竟哪一副面孔才是自己的本尊。

故事中的患者,亦如现实生活中的你我。违背本心、逢场作戏,可能是一种明哲保身的生存法则,但是如果过于依赖,我们终将遗忘自己为什么而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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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号研究员新守仁,我在惊人院等你

(本故事系平台原创,纯属虚构,切勿深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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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张一

排版编辑:十云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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